不了解许都情势,何不从这王邑口中套些话?
遂备好茶汤,使人请王邑入。
王邑入内,崔琰引之入内,王邑见茶汤已备,这才将心中不悦散去分毫。
“季之入许都,可谓是鱼入水也。”
崔琰道:“琰实不知也,还望文都赐教。”
王邑嘬了一口茶汤,轻笑道:“如今许都少才,再加上荀外调辽东,想来曹操府上有不少空缺,正适季也。”
王邑这是试探崔琰态度。
崔琰本就是想套他话,这开门,自然不能见山,于是含糊的道:“吾自当为大汉效力,于何处任职,实无多求。”
这话听在王邑耳朵里,却是崔琰方来许都,不敢直接说曹操不是,将心思半遮半掩点出他是忠诚大汉之人。
王邑大喜,“如此甚好。”
然后就将许都情势说给崔琰听,言语之间点出保皇派虽然局势不是很妙,但是渴求崔琰的加入,言下之意,只要崔琰加入,大有可为。
崔琰这下才将许都情势了解个差不多,只是王邑多言曹昂,不言曹丕,崔琰便知,在这许都,曹丕恐怕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就连王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境况能好到哪去?
也难怪卢毓四下拉人。
王邑见崔琰神思不属,轻咳了几声,崔琰淡淡的看了王邑一眼,“文都若是身体有恙,可早归家歇息,勿要太过辛劳。”
王邑心下不悦,冷哼道:“季何意?”
崔琰直身而立,淡淡道:“不日吾将为丞相府东曹掾,日后倒要尊称文都一声大司农也。”
王邑大怒,合着他说了半晌,全成了废话?他王邑何曾被人这般耍弄过?
“崔季,汝可想的明白?”王邑冷冷的盯着崔琰。
崔琰不由得冷笑,也就是曹操未斩尽杀绝,在崔琰看来,若非顾及天下悠悠之口,杀这些人,不过费几百柄刀罢了。
“来人,送客!”
“诺,大司农,请。”
王邑大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压崔琰,让崔琰知道,就算是他背靠曹操,也不可这般放肆!
王邑愤愤而去的消息传到了曹操与曹昂的耳朵里。
曹操不由得大笑,“王邑这般蠢人,亦欲拉拢崔季乎?”
曹昂则令锦衣卫暗暗注意崔琰,他总觉得卢毓离开许都与崔琰入许都之间有某种联系,但是他现在手头信息不全,无法做出判断。
却说魏讽往鲜卑去,一路是苦不堪言,随行护卫的兵士,不像是来保护他的,更像是监视他的。
丘吉一路献殷勤,觉得眼前这位只消死在鲜卑营中,那大汉一定会出兵,所以他将魏讽伺候的好好的,盼着轲比能那厮一上头,拔刀就把魏讽杀了。
魏讽不知丘吉之意,还以为丘吉是敬他是汉使,故有此为,殊不知最盼着他死的,就是这群乌桓人。
卢毓在冀州,过的也不是那般顺畅,只因曹昂条则已定,万事只过其手而不由其评判,他这个主簿,真真的就成了整理文书的那种,与做杂物的小吏无任何区别。
卢毓一向心高气傲,还想着将卢氏族人带出来,怎料这冀州上下几乎无有其插手之处,怎能不教其心中愤愤?
辛毗心下冷笑,若是依世子之名,真收拾汝,便是汝有万贯家财,在这冀州也花不出去一个大钱!
这才哪到哪啊,日子还长着呢!
辛毗虽手书一封,假作家信送与辛评,内中实则是卢毓入冀州以来所作所为。
不过数日,辛评收到辛毗书信,忙趁夜间来报曹昂。
曹昂览毕,心下皱眉,“卢毓先拜访崔琰?然后崔琰不过几日便往许都来?”
辛评侍立一旁,不好答话。
“卢毓,卢毓,其父卢植,卢植之弟子,好似有刘备?不若寻个由头将这厮杀了如何?”
前面还是自言自语,最后这句,却是问辛评了。
辛评忙道:“主公,杀之易也,只丞相那边,如何交代?”
曹昂皱眉,也是,莫须有杀人,不能杀太多,不是畏惧人言,是杀人立威,或者杀人来达到某种效果的时候会大打折扣,一个卢毓,不值得。
曹昂摆了摆手,“仲治,与佐治书,使其好好盯着那卢毓,若卢毓敢违反条令,杀了便是,有何动作速速来报!”
“诺。”
“崔琰那边也莫要轻视,此人深得吾父看中,王邑所为更是凸显此人名望,如今其他蓄势待发,想来不几日便能升迁,不得不防。”
辛评应声而去。
曹昂皱眉踱步,“卢毓,曹丕之属也,崔琰名望在前,又何必上曹丕这艘破船?若是败了,吾岂非灭其族?想不透啊。”
却说陈群闻崔琰至许都,心下大骇,生怕有蛛丝马迹为曹昂所察,然而他还不敢去见崔琰,生怕被看出甚么,故托病在家,以图引起崔琰的注意。
却说这日崔琰在家中,曹操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