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那枚带着残留血肉的指甲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上面残存的少女馨香,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不?……”
她在极度恐惧中?喃喃自语,祁风解垂眸观察着?她的反应,片刻后面上浮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把她抱回?去?吧。”他交代松河,“等她明天醒过来,问问她记得什么。”
“好,”面对祁风解的吩咐,松河从来都是听之信之,“那这里?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外面,心里还有一些忧虑。
“洛茨不?是说外出活动时间是到傍晚5点吧,哥,你这么出去?,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祁风解漫不?经心地反问,掰开桃子?攥紧的拳头,将指甲放进去?,“别越过那条线就行。”
“什么线?”
或许是因为桃子?困顿停止已久的能力终于有了进化?的可能,祁风解显得心情很好,也愿意多?跟松河说两句,他拍拍松河肩膀,走他身后,指着?一个方向让松河去?看?。
“在寻常人的认知中?,房子?不?仅仅包括住的地方,还有他们屋外的花园。”他说着?,让松河去?看?,果然在神庙外蜿蜒平坦的小路边上看?到了一丛丛生长的花草。
因为许久没有人打?理,本该用作观赏的花草已经生长的没了什么形状,不?仔细看?的话和野草也没什么区别。
刚才祁风解蹲着?捡到指甲的地方,就在这从花草的内圈里?。
所以严格意义上,他并没有离开房子?。
“观察是很有意思的。”知道松河已经明白,祁风解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重复一遍。
“真的很有意思。”
洛茨晚上也没睡好。晚课结束之后,他拒绝了其他同伴的邀请,独自返回?房间。
然后一进门,他就看?到那件被他扔在地上没有捡起来的衬衫,规规矩矩地被人叠好,放在了床上。
神庙里?没有人可以在没有经过主?教允许的前提下进入他的房间,没有人。
洛茨当然知道是谁干的。
他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之后像是还抱有一丝残存的希望一般,他转过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艾莉。
“有人进我?的房间吗?”他问。
艾莉当然会摇头。
不?仅摇头,她还很疑惑洛茨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吗?”
“……不?,没有。”洛茨咬着?牙回?答,关房门开灯,深吸一口气。
他感?到恼怒,这无需质疑,只是在恼怒之外,还有一丝微妙的羞耻。
这件衬衫的出现,就好像在提醒洛茨几个小时前的无力,像一道赤裸裸的红痕,印在本该圣洁纯净的神职人员的脖颈上。
几小时前感?受到的愤怒、无措,在这一瞬间又卷土重来。
日他大爷……
洛茨咬牙切齿,走到床边拾起衣服,想重新扔到地上,可他刚刚抬手,几片花瓣就从衣服中?被抖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床铺上。
熟悉的香气伴随着?花瓣的飘落,在房间里?缓缓铺展开,洛茨动作一滞,似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头,捡起一枚花瓣。
触感?柔滑,边缘有不?规整的撕裂缺口,好像是被人仔细从百合花上揪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服里?,试图让香气也侵染进布料中?。
有点过于细腻了,不?像白天那个变态色情狂。
洛茨心里?感?觉到不?对劲,一块儿微小的固执的石头卡在他的怀疑中?间,让他的每一段思考都别扭难受。
叹了口气,洛茨将衬衫挂到旁边的椅背上,动作间项链垂在胸前,明晃晃的金光映在镜子?里?。
距离洛辛失踪还不?到24个小时,洛茨已经想了他不?知道几遍了。
晚课前他和封印所负责人交谈,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答复,但看?那个人的种种反应,不?难看?出封印所一定是出了问题,而且很大,不?能轻易遮掩,所以干脆闭口不?提。
洛茨猜测那个十有八九和洛辛有关。
当时情况紧急,洛茨满脑子?都是把那个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黑雾先偷带出去?,然后再说其他,没有考虑过或许还留下了其他隐患。
洛辛不?会主?动离开自己,洛茨很清楚这一点。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他盯着?花瓣,对系统说。
系统没办法说话,只能通过从屏幕上打?出一行颜文字,来表达对洛茨的支持。
洛茨起身,拍拍它的脑袋,接着?脱下外衣,走进房间自带的浴室中?。
浴室空间狭小,不?过有个浴缸,洛茨脱下鞋袜,坐在浴缸边缘,打?开水龙头。
热水灌进缸底,白雾升腾着?模糊了视线,逼仄的空间很快就朦胧起来,洛茨将垂在胸前的头发捋至身后,任由水龙头开着?,走到镜子?前面,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