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提醒你,女主派来的人马上就要赶到了,要做点什么得趁早。”
方栀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她精神一振。
说实话,池夕确实想过真的再遇到这个白眼狼的时候一定要狠狠地报复他,但真的到了这个关头,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穿越前的二十年她一直生活在非常和平的社会里,遇到的人也大多对她抱有善意。
穿越后,尤其是真女主那一世她也确实受了很多委屈,可要她真的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下狠手,她做不来。
方栀看得出来她在犹豫。
善良的人会为伤害尚未作恶的人而感到愧疚,这不是她的问题。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池夕的眼神忽然坚定起来,从随身带着的小挎包里掏出一瓶药水来。
药水容器是方栀提供的玻璃瓶,细长的玻璃容器里盛装着深紫色的浑浊液体,还有些许黑色沉淀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这是她跟方栀学习的成果,原本是治疗伤口发炎的药水,由于她这个初学者的生疏成了失败品,不仅不能治疗发炎,反而会加重伤势的恶化,药水颜色也由正常的淡紫色变成了这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模样。
以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基本不可能检查出来这药水的作用,即使它只是件失败品。
池夕带好手套,有些嫌恶地捏住景深的嘴,直接将药水瓶怼到对方嘴里,一部分药水从他嘴角沿着脸颊流到地上,留下一条深紫色的水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刺眼。
另一部分顺着喉管被他无意识地咽下,因为灌药角度的缘故,他差点没喝完药就直接被呛死。
完事,池夕小心地把玻璃瓶收好,并将景深嘴角的水痕擦掉。
药水见效很快,从裤腿处撕裂的部分可以看到本来出血已经变少的伤口处突然又涌出一股血液来,空气中的血腥味又重了一点。
“他不会直接流血流死吧。”
池夕也没想到这药药效这么立竿见影。
“很遗憾,大概不会,如果你不补个刀的话,按那队人马的速度,这个人的命还是能保下来的。”
方栀听到远处有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正在朝这个方向过来。
“这里有破碎的衣物。”
几个谢家派来的侍卫互相确认了一番,从上面派他们来时给出的信息看,这衣物碎片确实就是目标人物的。
“沿着这个方向一路搜寻过去,目标可能离这里不远,每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
领头人沉声道。
“是!”
一群人四散开来,沿着既定的方向开始仔细寻找。
“头儿,那边好像有个人。”
有眼尖的从树枝的缝隙中看到一抹深蓝色。
一行人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只是对方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
“糟了……”
几个资历尚浅的着急忙慌地就要上前去给对方止血。
领头的却不由皱起了眉毛。
领头之人到底经验丰富,以地上躺着的这人右腿的弯曲程度和出血量来看……这条腿怕是废了。
更何况不知道他在这里躺了多久,命还能不能保住。
要是把这贵人救了回去,对方把腿废了这事怪罪到他们头上……
可要是完不成上面的命令,他也落不得什么好,
唉——
“头儿?”
“尽快把人送进城里的医馆,派人快马加鞭回京送信。”
“好的头儿!”
一行人连忙抬人的抬人,送信的送信。
池夕和方栀这一人一鸟则是在确认景深的腿彻底没救了,以后这人就只能当个瘸腿皇子后继续踏上旅途。
以一人一鸟的能力,本不应该走了一个月还没出青州府。
她们在这里走得慢悠悠本就是为了蹲景深。
不论哪一世,景国的下一任皇帝都是三皇子景深,最后真女主谢秋意也是选择的景深,然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再然后成为太后。
景深一直都是那个人生赢家。
所以池夕不服,第一世景深的手下是一个月后才到达清远镇,景深自己更是昏迷了整整五天。
别说这深林里有不少野兽,就是没有野兽,拖着断腿,又连着五天未进水米的景深也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中活下来。
如果不是她在进山时意外遇见,景深早在第一世就死掉了,怎么可能回去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