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黑暗,冰凉。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罐子,任由他怎么走也找不到离开的路。
所以重生一次,天崩开局,阮朔更愿意求稳。而且阮朔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弱的不像话,根本没有大胆的资本。
一番变故下来,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决定,现在只能回头看向周围越来越多的黑色粘液。
“呼——”
深呼吸两下,阮朔果断走向中央的黑色棺木,站在阿坤的身边,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平稳。
“这里面有什么你非得打开?你是不是知道离开的办法?”
回应阮朔的是阿坤递来的一枚戒指。
中央这副半人高的黑色棺木中,除了金色光团,就只放了这枚银色的戒指。
阮朔伸手接下,放在眼前看了看。
刚刚系统发任务的时候说,这个戒指叫……
“十目蝶银戒?”
手中这枚戒指的戒面很宽,正面有浮雕的蝴蝶,蝴蝶翅膀完全打开,左右各排列着诡异精致的五只眼睛,蝴蝶的周围有镂空的花朵点缀,整个银戒做的精致又大气。
十目蝶听起来像是某个部落的图腾。
阮朔还想再问,却感到后脖颈一痛,直接就失去了意识。
阿坤……不,张起灵仅用单手就将阮朔的身体接住,那枚银戒被张起灵戴在了阮朔的左手食指。
其实看见阮朔身上蓝色蝴蝶纹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回想起了部分记忆。
碎片状态的记忆让张起灵明白,他身边这个身怀蝴蝶蛊,还会在月圆之夜陷入痛苦的少年,是张家主家一部分族人在数千年前迁移到南方的一支。
这一支张家人行踪更加隐秘,从北方南迁后,落居于南方某地,以苗族后人自居,隐藏身份,几乎没有入过世。
除非张家族长进行更替,需要这支血脉最纯净的人取出心头血,炼制出张家人在接任族长之位时喝下的那碗红色液体,否则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人前。
那碗红色液体就是用南迁张家人心头血制作的血蛊,被取血制蛊的南迁张家人会在每个月圆之夜经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服下血蛊的张家族长则并无任何影响。
初见这个少年时,他脸上浮现的蓝色蝴蝶便是南迁张家特有的蝴蝶蛊。
蝴蝶蛊效用较多,其中一项便是能在血蛊发作时起效,让宿主在坚持不住的时候陷入昏迷,启动人体的自保机制,不至于让宿主疼痛致死。
而这支张家人中,同时有血蛊和蝴蝶蛊的,和张家族长一样,有且仅有一位。
张起灵没有第一时间对阮朔表明身份是因为,非特殊情况,那名为张家族长提供了心头血制蛊的南迁张家人,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隐居地之外。
他需要用这里的影蛊,确认阮朔身份的真实性。
若阮朔的身份和张家血脉没有问题,他会在影蛊的包围中活下来。
反之,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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