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江临见她煞有其事,倒也有些好奇了。
“所以,此人是谁?”
玄江临将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觉得谁有问题。
甚至是将子舟,子齐几人都想过了,但唯独没想到过自己的奶娘。
沈姝自然不会明说,毕竟人都是分亲疏的。
她和玄江临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接触。
而玄江临的奶娘可是将玄江临从小带大,这感情可不是谁都能比的。
她这要是直接和玄江临说,他奶娘要害他,他能信吗?
说不定奶娘现在还没叛变呢。
至于之后为什么会叛变,那就说不准了。
毕竟人都是会变的,人的心也是捉摸不透的。
不过,她该提醒的还是想提醒。
不止是因为玄江临的实力。
更因为相比起和沈娇纠缠不清的怀亲王,还有昏庸无道的南安王。
还是玄江临更适合登上皇位,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国家动荡不安。
更何况,她的父亲便是武将、
国家动荡,冲在最前面的便是她的父亲,还有她外祖父一家。
最终,沈姝只说道:“王爷一定要记住臣女这句话。”
为什么现在就提醒玄江临呢。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玄江临中的是慢性毒还是急性毒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啊。
齐伯伯的医术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玄江临的身体有异常,现在肯定是能发现的。
现在还没事,就说明还没下手。
不过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就难说了。
但目前肯定是不会有事。
边关还尚且不稳,玄江临的存在便是定海神针,是和西陵国友好的纽带。
所以皇帝目前肯定是不会动玄江临。
但等战争结束后就不一定了。
比如两三个月后,说不定他就得找机会下手。
既然无法独善其身,那便选个最强大的,最合适登上皇位的人做盟友。
玄江临的性格向来喜怒无常随心所欲。
刚才还看起来笑容温和,和蔼可亲。
如今笑容一收,深沉的双眸如寒潭,凌厉的眉眼中亦是带着几分杀气,他语气淡然的说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你在耍本王?”
沈姝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种危险逐渐靠近之感,让她莫名头皮发麻。
但她说的是实话。
可玄江临不信。
不信的话,那她也没办法了。
“信不信是王爷自己的事,与臣女无关。”
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若玄江临信了避开了危险,那她就白得了一个人情。
若玄江临不信,最后落的和前世一个下场。
那就是他命该如此。
她和父亲,总还能再寻得一条活路。
别的事情,或许可以想办法找到证据。
但奶妈是玄江临身边最亲近的人。
除了他自己,谁又能对他的奶妈下手。
玄江临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和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交易?
沈承权他可拉拢,也可不拉拢。
若沈承权支持了别的废物,他顶多再多费点时间罢了。
反正那老登已经很忌惮他了。
而且他很了解老登的性格,忠臣可没什么好下场。
若沈承权能顺服他,倒还能有一线生机。
若是支持了别的皇子,待来日那就只能是为敌了。
想着这些,玄江临的神色便恢复如常,起身离开。
至于沈姝,她说的煞有其事,倒不像是假的。
不过沈姝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他能信的过的人只有他自己。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沈姝呼出一口气,疲惫的只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玄江临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喜怒无常,那脸色变幻不定的,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中,沈姝又睡了过去,但睡的极其不安稳。
睡梦中,她总是梦见自己抱着沈宴,沈宴身体从滚烫到吓人再到冰冷刺骨,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热。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找了无数家医馆,但没有一家医馆愿意救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