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青儿泪眼婆娑的拉了拉陈牧的袖口:“公子”
陈牧脸色一沉,将手上毛巾又递了过来,随即缓和几分轻轻揉了揉姑娘头发,低声劝道:“男女有别,我们不方便,此时只能有劳你了”
青儿无奈的垂下头,继续给柳莺儿擦拭。
这次柳莺儿醒的很快,不过却并未再发出声响。
哪怕疼的浑身颤抖也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一双无神的眼睛傻傻的睁着。
她这副模样看的青儿心头酸涩不已
“莺儿姐姐,你受苦了”
柳莺儿目光缓缓转动,看向了青儿,透过青儿也看见了稍远处的陈牧二人。
想起刚才听见的对话,又想起郑千户的话,一瞬间万种思绪涌上心头。
“害我的是他,救我的还是他”
“苍天呀”
种种思绪最终化为滚滚热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流淌。
……
不久后钱幕匆匆而回,竟真的带回了用具和疗伤药。
待青儿将伤药给涂抹好并盖上一层薄布后,陈牧深吸一口气来到床前,递上一块干毛巾。
“柳姑娘,我要把你断掉的手筋脚筋重新接上,过程会比较痛苦,你把这个咬上”
柳莺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摇了摇头。
“这”
“好吧”
陈牧扭头看向其余几人:“你们去外面守着,不可发出声响,万不可让我受到打扰,否则后果难料”
现在陈牧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钱幕那绝对的听计从,还没等孙桐反应,便一手一个将孙桐和青儿都推了出去。
孙侗边走边摇头叹息。
“诶,柳姑娘受苦了”
青儿眼眶微红,喃喃道:“是呀,我光换血水就换了四盆,这什么人怎么这么狠心”
孙桐钱幕对视一眼,俱是一声叹息,没给她多做解释。
房间内,陈牧将一应用具一一展开,刀剪锤针应有尽有。
“呵,钱兄倒是尽心,还真能买到红伤大夫的刀具”
陈牧信手提起一枚小刀,在手里转了转,竟颇为合手。
“柳姑娘,接筋续骨之术,我从小和祖父学过,可也只在野狗野兔身上练过,你应是这方面的行家,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指出来”
柳莺儿嘴角微颤,千万语最终化为一句话。
“你为何救我?”
陈牧手上动作不停一一检查用具,十分自然的回道。
“不是我救你,是钱兄对你情根深种,否则似你等贼人,哪怕陈某身死,也不会救你”
“等你好了之后,若还有良心,不要辜负了他”
陈牧低沉冰冷的话语说的柳莺儿一愣,不禁喃喃自语。
“良心?你还有那个?”
陈牧眼睛一眯,没给她更多思索的时间
“柳姑娘,本来依规应该将你手脚绑起来,才能施术”
“不过姑娘既然是江湖中人,自然有些胆色,我就不如此了”
“一会你莫要乱动,否则一旦这断筋缩了回去,便再也无法了”
柳莺儿不答,只是以极为复杂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闭上了眼睛。
“哼,很硬呀”
陈牧心中冷笑,面色倒是依旧古井不波,一手抓住姑娘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手中小刀就划了下来。
“呲嘎”
“嗯哼!”
柳莺儿下意识的身子一阵颤抖,随即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还真行呀”
说实话陈牧现在对这姑娘真的有些佩服
书上说当年关云长曾刮骨疗毒,饮酒下棋面色如常。
如今这柳莺儿,恐怕也不遑多让。
“算了,能忍住如此剧痛,想来其他也不过等闲,这次就放过她吧”
陈牧绝不承认是自己内心里怜香惜玉的心情使他改变了念头,随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便开始一点点的寻找断筋。
“嘎吱嘎吱”
“滋滋”
刀锋划过皮肉骨骼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不住的响起。
陈牧也渐渐的额头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别说正在经受近乎凌迟的柳莺儿了。
说起来这郑千户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