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当着众人的面,率先从手里抽出了任也选的那根骨头。
半指长,体积算是较大的了。
任也没有开心的神色,只呆愣愣地看着骨头,表情凝重,满脸的汗水。
选,你选。李彦再次催促了一句刘纪善:都是公平的,谁抽到……算谁倒霉,算谁命不好。
刘纪善被连番催促后,胸闷异常,他感觉自己吸入毒烟后,随时可能会停止呼吸。
这……这个。刘纪善稍稍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枚靠左侧,表面体积看着很大的碎骨。
啪!
李彦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一点地抽出了刘纪善选的那块碎骨,但为了避免后面的人看见骨头大小,他是竖着拔出的。
约有一小节手指的大小,在碎骨中算是中等,不能说完全安全。
但现在……有了刘纪善托底,任也却彻底安全了。
让……让她抽。刘纪善不停地吞咽着唾沫,指了指呆坐着的唐风。
话音落,唐风幽幽地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李彦手中的碎骨。
而这时,李彦的表情却凝滞了,眼神中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挣扎。
骨头是他选的,那他自然知道哪一块是最小的。
刘纪善和任也都是安全的,最小的那一块还在手中,而他和唐风,却必有一个人抽到。
这……这个吧。唐风抬臂,指了指其中一块,被李彦手掌死死攥着的碎骨。
开……开吧。刘纪善瞳孔收缩地看着李彦手掌。
李彦扭头看了一眼任也,但后者却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三……大概三剩下三分十几秒左右。唐风闭着眼睛,声音颤抖:没时间了,开吧。
开个屁!!!
突然间,李彦大吼一声,身体猛然窜起。
嘭!
毫无防备的刘纪善,被李彦瞬间撞倒,二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让表情呆滞的任也,猛然抬头。
旁边,唐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刷!
李彦偷袭得手,身体压在刘纪善之上,又从后侧的束腰带上拔出一柄匕首。
老刘身后也藏着一柄飞刀,这是他从一具尸体的腐烂衣物中找到的。他原本第一时间想拿出来,但见李彦更快一步后,便立马伸出双臂,攥住了对方的腕子。
你踏马想搞我!二人双臂角力,刘纪善脸色涨红地大喊:老子被迫加入你们,让我干什么,我都照做,这么对我,你们还是人吗啊!
李彦双臂用力,向下压着匕首,根本不敢回应刘纪善的话,只大声吼道:这是最优解了,还在犹豫什么,啊!
停顿,短暂的停顿过后,唐风瞬间冲了上来,双手压在李彦的双臂之上,与他一同用力,将匕首按向了老刘的脖颈。
原地,只剩下任也没动了,或者说……他的屁股刚才离开了一次地面,但却又坐了下去。
唐风按着李彦的手臂,根本不敢去看刘纪善的眼睛和表情,甚至双眼中……都闪现出泪光。
两人合力,刘纪善根本无法挣扎,也不敢撤去双臂的力量,进行闪躲,不然匕首猛然落下,一定是脖颈被洞穿的下场。
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刘纪善发疯一般地吼道:五号,五号!你怎么跟我说的我就问你,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以前的事儿翻篇了,对嘛以后的路我们一块走,对嘛我信了你的话啊,我信了……
浓烈的赤色毒烟,似乎在无休止地挑动着罪恶神经,从而彻底激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人性之恶。
刘纪善看着匕首的锋刃,正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脖颈,双眼中顿显绝望。
是啊,在进门之前,大家都还不认识,只是陌生人而已。
是啊,在自己没加入之前,怀王党的阵营成员就已经确认了。
是啊,所谓的阵营关系,队友关系,是何其的脆弱……
如果我是他们,也会选择让最没感情基础的人死吧。
刘纪善切身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死亡,身体抖如筛糠,却又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叫李彪……是东北人,我家在哈市红正乡河福村……我爸妈死的时候,我犯事了,没敢回去……他们死之后,我又没脸回去……如……如果你们能出去,帮我给他们修修坟……盖个新房子。在我们那里的农村,都讲究个面子……别……别真让乡里乡亲的糟践我爸妈……没儿子。
说完,他双臂逐渐松软,一点一点的……要放弃抵抗。
李彦双眼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