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什么样的料子和花样最衬她。
想必,七皇子见到了今天容光照人的她,定会舍不得移不开眼吧,他虽没有少年的生气勃勃,却深知少年的血性。
谢凌的身影屹立不动,眸光掩在乌黑眼睫间,连风都吹不动他的一片衣摆。
他对着世叔缓和脸色道:“世叔且宽心,侄儿绝不会做没有万全之策的事,我既已决意铲除彭志修和申承良,便做好连根拔起江南盘根错节的势力,谁也不能阻止陛下推行国策。”
“江南是虎穴,那侄儿偏要做拆虎骨、抽虎筋的人。”
郭世叔又惊又怔怔。
最后,他眼里划过了一丝赞赏,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他届时到了江南定要护好自己的周全。
送走郭世叔后。
谢凌方才还温润如玉的眉眼瞬间笼上寒霜,如同一副青面獠牙面具般森冷,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这时,他所在的角落瞬间出现了个暗卫。
那人道:“主子,表姑娘与七皇子此刻正在水月园,两人相处了一刻钟,目前还未离开。”
暗卫将二人相处时的细节全都事无巨细地说出,分毫不差。
表姑娘午时三刻入园,至午时四刻,共交谈三十一句,表姑娘饮碧螺春半盏,食玫瑰酥两块,期间七皇子解下雪银大氅披在表姑娘的肩上……
自从阮凝玉穿了那身华服丽裳出了府之后,大公子便一直命他在暗中跟随、监视。
就连往后表姑娘的起居,大公子也要探视。
暗卫道。
“七皇子和表姑娘如今,相谈甚欢。”
谢凌沉默不语。
他看向眼前遒劲虬曲的梅树,梅枝横斜,落了雪粒的梅,愈发高洁坚韧。
无声息的,男人不禁思绪飘远。
表姑娘在画舫上的那声“夫君”,就像刻在了心里,他总会在不同的情景下,又幻听从她那红唇之中发出的声音,就连记忆也如同落上了胭脂软香。
他昨夜又进入了那层梦境。
他又梦到自己是她的夫君。
醒来时,只见他的庭兰居不再是只有冷冷清清的几件物件,而是多了姑娘家的梳妆台,绣架,壁屏花插。
就连他歇下的榻上,都是用的细腻柔软的绸绢床帐,上面精细的绣样一看便是有人在背地里精心选过的。
就连身上盖着的也是从蜀地进贡的芙蓉软锦被,触感滑腻。
谢凌顿时皱了眉心,他不习惯用这么精致的东西。
他冷了脸。
这时,一缕柔软的发丝滑过他的掌心。
谢凌这才后知后觉,手边的玉枕上落了女人一头浓密乌黑的青丝。
女人盖着锦被,背对着他入眠,身形如小山起伏,露出了小巧雪白的肩头,藕臂纤细,后背露出大片的雪白柔腻,锦被里隐隐有软香溢出。
谢凌尽量不去看她那羊脂玉般的肌肤。
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眉拧得越发紧,他掀开被子,便要下榻。
谁知,他的手刚放在锦被上,旁边听到动静的女人便翻了个身,凭着习惯闻了闻他的气息,而后柔若无骨地黏了过来,几乎是拱进了他的怀里,饱满的胸脯也磕在他的身上。
“夫君,你要去哪?”
谢凌瞬间僵硬了身体。
这个声音……
怀里没穿衣裳的女人,顿时抬起了阮凝玉那张清纯又妩媚的脸,眼很弯,唇很红,她胸前的那颗黑痣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她的神情不同于平常,反而要更加魅惑,眸里盛着的春水轻轻一晃,便像钩子般能钩走旁人的心,谢凌觉得她像条蛇,从水里钻出来浑身湿透的蛇。
他刚想推开她时。
然而她下一刻却环住了他的脖颈,占着主导权,将他压在了身下。
他向来只知道读书,连那些禁书都从未翻过。
那是他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灵肉无不在感到舒适,他被她牵引着,他像沉在了水里,温暖的水里。
烛芯忽地爆了一下,绽开烛花,烛泪一滴一滴地在桌台上冷凝,而低垂下来的纱帐内,一双影子却忽明忽暗,与烛影摇曳。
原先是她占着主导权。
屋内,滴着夜漏。
后来,伴随着庭院深深,雨打芭蕉的声响,男人突然一把抓住了她露在绯红锦被外的藕臂,带着发狠的力道将她给按在了被窝里,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