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到我,就立刻想到假借送东西派人跟我的车,想摸查舒雯被关的地方。脑子转得够快的。”
那边嗤笑了声:“不然?你以为就你女人脑子聪明?”
陈悬生挑眉,也是。
周夏夏要是空有漂亮脸蛋,也不会让某些人死抓着不放手。看着又小又乖像只小兔,却能出其不意要了男人的命。这种刺激又危险的感觉,十个男人里九个都会上瘾,更别提周寅坤这种刀尖舔血惯了,看上什么就要彻底得到的。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黑色宾利变道提速,轻松甩开了后面的小轿车。
这边周寅坤接完电话,又继续逗弄面前那只狗。
旁边钢琴声渐渐停了,男人这才侧过头来:“怎么不弹了?非常好听。”
坐在钢琴前的是一个棕发蓝眸的男孩,十七八岁,双手手指匀称修长,一看就是弹琴的料。但此时此刻他双手覆在琴键上,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男孩叫诺亚·安德鲁,一直与祖父母生活在法国郊区,根本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个陌生男人。
男孩紧张地看向某处。
周寅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距离钢琴不远处的沙发上,一对年迈的老人正被枪顶着脑袋。
“迪勒。”
迪勒这才收起枪,但两个老人依旧不敢乱动。
沙发上坐着的是安德鲁夫妇。男主人卡罗德·安德鲁今年70岁,看着其貌不扬,曾经却是法国德纳尔军团的最高级别军事顾问,全权把控军事费用,负责制定所有雇佣兵训练计划及武器引进,是军团创始人鲍勃·德纳尔最信任的人之一。
卡罗德也记得眼前的年轻人。
他是德纳尔军团自1961年创立到最终被法国政府接管的39年中,唯一一个受鲍勃本人邀请加入军团的成员。也是军团历史上单笔最高佣金“巴西刺杀”任务的最终完成者。
军团被法国政府接管后,卡罗德作为主要高层被判处八年监禁,而监禁期间儿子夫妇遭遇飞机失事,留下小孙子诺亚跟祖母相依为命。卡罗德于两个月前刚刚恢复自由,本以为可以就此陪着妻子和小孙子过平凡安静的日子,却没想突然接到一个叫“凯文”的人打来的电话,要求他提供曾经的军事专家资料。
卡罗德在电话里一口回绝,接着便有了现在的局面。
见男人让人收了枪,卡罗德低声安慰了妻子,这才对上周寅坤的眼睛:“阿利斯,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紧张。”周寅坤一笑,用法语道:“我只是想请安德鲁先生帮个忙。听说你昨晚一口回绝了,我过来问问还有没转圜的余地。”
那笑看得人心里发慌。
卡罗德所做资料上的专家名单,与那些被媒体大加光环的“专家”不一样。他将研究领域划分得极细,在此基础上记录并联系了各领域中真正有实力的军事专家。这也是当年德纳尔军团在众多雇佣兵团中武器实力一骑绝尘的重要原因。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卡罗德已为此付出八年监禁的代价,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他绝不愿意再做违法的事。
“阿利斯,我不是不给你面子,是因为所有的资料、名单,我都已经交给了法国政府,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上面的内容我真的已经记不清了。”
他低着头,语气妥协又无奈。
“这么久没见了,我其实也不想为难安德鲁先生,毕竟你这都70了才刚开始享受养老生活。不过我现在确实遇到点小问题,需要一位精通海事的军事专家。倒也不用详细资料,只要提供一个名字就好。”
卡罗德抬起头来。
他很清楚周寅坤口中的“小问题”是指什么,毕竟暗网毒品交易在欧洲大肆蔓延的事他在监禁期间就听说了。作为看过佣兵团所有成员资料的军事顾问,卡罗德自然知道手握金三角金新月两大毒源地的周寅坤,就是曾服役于军团的阿利斯。
说一个名字简单,可这就等同于为周寅坤的生意提供帮助,无异于从犯。
“怎么,”周寅坤看着他,“安德鲁先生不会以为作了一辈子恶,临到老了遵纪守法干两件好事就可以全抵消了吧?”
卡罗德一怔,沉默半晌,他说:“请你直接杀了我吧,看在鲍勃的份上。”
老头还挺执拗,宁可死也想在妻子和孙子面前保留体面做个榜样。
周寅坤也不恼,随手拿起在房子里搜出的几张纸,一张张翻看着。
“13岁,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年音乐家大赛冠军;15岁,国际青年钢琴家钢琴比赛最高奖;16岁,登台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难怪曲子弹得这么好听。”男人翻到最后一页,挑眉:“还刚考上了全球钢琴专业第一的柯蒂斯音乐学院?”
“你、你要干什么?”卡罗德不由紧张地看向还坐在钢琴前的孙子诺亚。
周寅坤像是听不见一样,继续瞧着入学通知:“申请了春季入学,那就是下个月吧?”
“阿利斯!”卡罗德当即要站起来,立刻被迪勒一把摁了回去,被铐在沙发